看到这一幕，叶文昊也是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叶帆没有羞辱、为难秦燕、叶沧母子，除了因为两人刚才没有针对叶帆之外，更因为叶帆顾虑他的感受，为他着想。

“小帆，他们都走了，可以进去了吧？”

眼看叶文海等人离开，叶震面色很难看——身为叶家家主和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大佬之一，他还从未像今天这般憋屈过！

“你自己进去吧，我和你爸都不进去了。”

不等叶帆给出答复，楚姬抢先说道，她很清楚，若是叶文昊跟进去的话，对叶帆谈判不利。

叶帆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跟着叶震步入重症监护室，一眼便看到了病床上的叶远山。

“呼……呼……”

或许是长时间摘掉呼吸机的缘故，叶远山的呼吸稍显急促而浓重，那张曾经不怒自威的脸上一片暗黄，印堂发黑，眼窝深陷，眼神黯淡无光。

这一刻的他，仿佛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望着叶远山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叶帆放开心神略一感应，发现叶远山的各项器官已经开始衰竭，体内生机微弱，最多一周，最快两三天便要去阎王殿那里报到。

“我……我这一生阅人无数，却在你这里看走了眼。”

对视了足足十几秒钟后，叶远山才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语气带着几分自嘲，“曾经我以为我对了，后来发现是错的，再后来发现还是对的……”

“所以你不光在最短时间内让叶家与我撇净关系，而且还将我爸当成了弃子，甚至让他去认罪坐牢？”叶帆打断了叶远山的话，语气很不客气。

“现在我觉得，我又错了。”

叶远山苦笑一声，问：“我很好奇，你到底凭借什么让炎冒着承受巨大舆论压力和围攻指责的后果，选择放弃原则。”

“你这不是好奇，而是想摸清我的底牌，从而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占据主动，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叶帆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