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父子哪有隔夜仇。再怎么样,那也是你唯一的家。”
温言哪点都好,就是性子遗传了他母亲,很倔,一如十多年来温言从不肯喊迟季一声“爸”。
……或许也曾是喊过的,当年他领着懵懵懂懂的温言进迟家门时,那孩子眼里的纯真和热烈都是真真切切的。
只怪……老天弄人,稚子何辜。
良久沉默,温言低声说:“林叔……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喜欢男生是错吗?
和别人不同是错吗?
这个世界非黑即白,世俗的随波逐流中,一旦出现了相悖的黑,大家便都认为它是错的。
清官也难断家务事,林鹏长长叹了口气,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
“小言,喜欢男生不是错,你爸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
…
迟家别墅位于幽静的市郊区,白色洋楼隐绰其间,人工假山层出不穷。远山青云雾霭袅袅,水榭连亭细流涓涓,这里是富人的天堂。
傍晚,迟家车辆缓缓驶进肃穆的别墅大门,有保镖来恭敬开了车门。
听闻动静,大厅里有人率先跑了出来。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喜极而泣的声音。
来人约莫五十多岁,穿着朴素。
她叫张婶,是迟家阿姨,在迟家工作了近四十年,也是从小看着温言长大的。
“行了,人来了你哭什么?”林鹏走过来说,也为这好不容易相聚的画面感到欣慰。
张婶忍不住偷偷抹了把眼泪,爱惜地握着温言的手说:“看着怎么瘦了,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吃不好吧。学习再忙,还是身体重要,也得有时间休息……”
温言有些不忍,当初他走得太决绝,没想过关心他的人的感受。如今时隔两月回到这里,恍然觉得有点物是人非。
“张婶,抱歉让你担心了。我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