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很少有完整喊过江寒名字的时候, 大多时候只是平淡地看他一眼,或者不耐烦了,最多也只是冷冰冰地喊他名字。
而不是像今晚, 带着依赖的、不确定的语气喊出这个名字,像低语浅叹般的喟语, 又似清风过耳般的呢喃。
很久,江寒都没有开口。
俩人谁都没有说话, 安静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灼热与清冽在这个寒冬无声蔓延, 交织, 渗透, 化作夜空中的轻风,带向彼此。
新旧交替之际, 江寒说了“生日快乐”。
“言言, 生日快乐。”
与你虽不在一个时空,但与你看得是同一个月亮。
这是江寒的潜台词。
…
大年三十,宁城罕见放了晴。
张嫂从早上忙到晚上, 总算赶在开饭前将一切都准备齐全了。
迟家好久没有过过这样一个热闹的年了。
迟季在看报, 林佳在做饭前运动,迟隋在打电话,温言在外面喂小七, 迟楠在看电视。
大家的脸上都很平祥, 褪去了往日的压抑浮躁, 也没了平时的沉闷寂静,就好像真是只是普通一家人。
饭桌上, 迟季跟迟隋聊着公司的近来概况。
一年不见, 迟隋又沉稳稳重了许多。
那款款而谈的运筹帷幄, 不由让迟季恍然觉得自已是否是老了。
但他是自豪的, 他一生中犯过错,但老天待他不薄,自已的几个孩子都很优秀努力。
“刚刚公司那边发来邮件,可能明后天就得回去了。”
一直沉浸在短暂的团聚之中,但离别总是要来的,迟隋说起了这次回国的原因:“也是临时请了个短假,明年公司会做一些重心调整,到时候回来的时间可能会多些。”
“才一个星期不到,就赶着要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