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城看着面前只穿着睡衣睡裤的青年,苍白,紧张,像一只惊弓之鸟,露出的脚踝上还带着一只电子脚镣,明明脆弱至极,却还咬着牙说不会伤害别人。
他心中有个不太好的模糊猜测。
他很快上了车,并想让林深到前排来,因为狭窄的后备箱不太舒服,里面还堆着一些急救医疗物资。
“我不过去了,就在这里,路上监控会拍到。”他不想连累言城,言城也没义务帮他逃跑,能不在发现他的时候立刻给李既白打电话就是大恩情了。
“言先生,麻烦你一会儿找个没有监控的路段停下车,放我下去就好了。”林深说。
车子即将下高速,言城从后视镜里瞥一眼后备箱,只能隐约看到林深的发顶。他还记得上次酒会上第一次见林深,那人眉眼灿烂,笑容和煦,跟他说,人类对同类的同情是种本能。
很难和现在这个躲在后备箱狼狈逃亡的人联系在一起。
“你……在躲人吗?”他试探着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后面沉默了一会儿。
“前面就是我家,我一个人住。你如果信得过我,去我那里休整一下吧!”言城尽量言辞恳切,似乎怕惊到那人,“至少换件衣服再走。”
林深听出了对方不着痕迹的同情和关心,思虑片刻,便同意了。他逃出来得太急,房间里连件外套都没有,这样出来实在是无奈之举。他这幅样子,怕是还没找到安全的地方落脚,就被李既白找到了。
他上车前的计划很简陋,打算藏在后备箱先出去再说,然后趁车主不备再悄悄离开,现在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只能随机应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