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现在……”他想说自己现在已经改好了,可是又觉得说不出口,改好了什么呢?
他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自己之前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恶行,非要说的话,那也不是他的错。
好像也不对,如果不承认自己有错,那就全是父亲的错了。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勇气用尽,力气也没了,他不敢抬头,刚刚一往无前冲进来的勇士,只一个回合,就要落荒而逃。
一个电话接了进来,适时打破了这场艰难的对话。
言和接起来,简短地回复着,在说公事。
牧星野感觉自己多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他想转身逃出这间屋子,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一颗心不上不下的被吊在火炉上烤,鲜血淋漓。
言和不知何时已经挂了电话,突然向他走过来。
牧星野像是惊吓过度,被他的动作惊得抬起眼。言和这才发现他眼尾通红,带着红血丝,就刚才这一会儿的工夫,似乎已经哭过一场。
但眼里又没有泪,是否哭过的事情便有待考量了。
言和眼底滑过一起闪动,视线从他的眼尾扫过脸颊和唇角,脸色肉眼可见的比刚才更冷了。
脸上的伤有点难看,牧星野出门时特意找了一盒遮瑕膏擦了擦。他现在常备遮瑕膏,大部分时候挺管用。
主要也是因为万顷打人很少打脸,不小心打到了,只要不重,一盒遮瑕也能让牧星野安心出门,不用担心被人当成不良少年。
但遮瑕效果再强,伤口也是在那里的。
“脸怎么了?”言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