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个小时航程,飞机落地,言和揭了眼罩。他这一路睡得沉,醒来还有点恍惚。
开机后,几条消息涌进来,有司机说已经在国际出口等着的,有秘书问公事的,也有牧星野连发的两条“落地了吗”。
指尖停在牧星野的微信页面上,斟酌了好久,“落地了”这三个字还没打完,电话就进来了。
“言哥,你到了吗?”跳动的声音从遥远的另一个城市,穿过电磁波涌进言和耳朵里,像有人在耳边吹气,耳根微痒,麻酥酥的。
言和将这种情况归结为坐飞机太久引起的耳鸣综合征。
“嗯。”他答,“落地了,司机过来接。”
“那就好,你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啊,别太累。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去接机。”牧星野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言和也不像以前那样冷淡,间或着答几句。下机、乘中转车、出大厅,等挂了电话,言和已经走到出口,看到了正翘首以待的司机。
挂电话之前他看了一眼时间,首府时间凌晨2点,通话时间24分钟。
除夕是牧星野自己过的,虽然只有一个人,仍然采购了很多年货,总感觉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了。
大年初一,他去新城监狱看了父亲。
牧舷之戴着黑框眼镜,比上次见面时更瘦。他话不多,多数时间都是在听牧星野说,说自己的工作、生活,还有遇到的开心事。
50岁的年纪,发间已经掺了白,在仕途亨通的时候身陷囹圄,身居高位时的不动声色和气度格局早已经被这一方牢笼给磨没了,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儿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