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和看着他,慢慢靠近,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太快了,就算牧星野望着他,也没发现。
“……没有,证词。”牧星野摇头,固执地撒谎,本能地逃避。
“阿野,你是想让我自己找吗?”言和的声音低下来,很温柔,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却让牧星野浑身打冷颤。
两个人挨得很近,言和低头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人,不肯心软。
“言哥,你别这样看我,”牧星野举起手想去捂言和的眼睛,那瞳仁冷得结冰,要把他冻僵,“我害怕……”
言和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瞬。
“半个月前,我爸的同事联系我,”言和压下心口收缩带来的不适,说道,“找到了他的遗书。算是遗书吧,里面交代了一些事,还说让我不要伤心,没有时间落款,不知道是车祸前写的,还是更早一点留下来的。”
牧星野眼泪滚下来,一颗一颗砸在地板上。
这些已足以让言和把这次事故归结为父亲的又一次自杀。
“之前爸爸自杀,很多人看他笑话。”言和又说,“说他傻,说他软弱,可谁能对深爱的人硬得下心肠呢?”
“硬不下心肠,就会很难往前走。他做不到的事,我来替他做吧。”
“我知道你背着我做了很多事,找了段阳,找了律师,对不对?”
“言哥,”牧星野听不下去,整个人抖成一团,他仓惶着,哀哀地叫人,“我只想让爸爸在六十岁之前出来,他现在身体也不好,每天都在后悔,我只想让他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