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东西在澜苑,没来得及带走,但是不想要了。一些重要证件都随身带在身上,也确实没有再回去的必要。等他走了,以后言和随意处理就行了。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终于回到了白沙河。小区楼下有个民房,开了一间小餐馆,他走进去,要了一碗牛肉面,慢慢地吃。一天滴水未进的肠胃有些难以适应,他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结了账,再慢慢往楼上走。
回到自己家,他终于放松下来,脱了衣服就扑到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到天大亮,醒来出了一身汗,被子都湿漉漉的,烧已经退了。
等他缓了缓神儿,便起床洗漱。和以前的每一天一样,他又变成了那个独自一人的牧星野,做个早饭,都要把那细细的一把面条分成两份。
以前的那些日子,他有恐惧,也有欢喜,有踌躇不前,也有期望等待,所以哪怕再难他也挺过来了。所以哪怕他永远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也不觉得难过。
可是在言和那里住了几个月,尝到过两人日夜相对的甜,眼下却是一点苦也吃不得了。
以后的日子,什么都没了。永远不会有人和他分吃一把面条,也永远不会有人在他耳边说“别怕”了。
他无处可去,无事可干,马场和吉哥那里干脆请了假,闷在家里颓废了几天。
直到接到姜小溪的电话,说去找过他一次,家里没人,问他在哪。
“哦,”牧星野有些迟钝地回答,“我不住在那里了,我回自己家了。”
姜小溪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情绪异常,斟酌着问:“你和言和,出什么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