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够了。
这就足够唤醒那个已经完全失控的人。
沈君怀僵在原地。
他不确定毫无动静躺在地上的人是否还活着。他试探着伸出手指,轻轻放在路清尘鼻下,微弱的呼吸可闻。他指尖离开时扫到对方脸上的血,入手冰凉。
苏长羡连续两天晚上被折腾起来,简直要疯了。但当他看到沈君怀家里的景象时,几乎要原地炸裂。路清尘蜷缩在地上,脸上青肿一片,血迹斑斑,单薄的身躯像一块破布,看不出来是死是活。而沈君怀颓然坐在一旁,距离路清尘四五米远的地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长羡抖着手打电话叫医生,好不容易说完地址,就扑过去看路清尘的情况。他不敢动他,不知道他是否骨折,是否有伤到内脏。
然后又扑到沈君怀身边,拽着他的衣领问:“是你打的吗?啊?你是不是疯了?”
路清尘昨天担心沈君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今天就以这么惨烈的方式躺在这里,这让苏长羡十分难以接受。
沈君怀从小就玩a,打拳的时间甚至比他搞纳米的时间还长,他拳头多重,打起人来多狠,恐怕只有苏长羡知道。“不爱了分开就是了,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大动肝火?”他一顿,仿佛想到什么,登时有些诧异地看着沈君怀,开始有些犹豫不决地问:“该不会……”
苏长羡知道,沈君怀对感情不忠的忍耐度为零,一旦发现问题立刻结束,从不拖泥带水,但那是对不爱的人。那对爱的人呢?
沈君怀终于抬起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