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怀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怎么了?”
“沙发和餐桌换了吗?”客厅里一切如旧,仔细看才能发觉细微不同之处,沙发和餐桌的样式和颜色变化不大,但确实不是原来的了。
“嗯,换了。”沈君怀说,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沙发和餐桌曾在那个失控的夜晚沾染了路清尘的血,客厅里的每一件家具都见证过他的无措和哭泣。沈君怀每每看到这两样东西都如鲠在喉,便干脆换了新的。又怕变化太大失了往日的样貌,于是找了相似品来替代。
“其他都维持了原样,只有这两件换了。”沈君怀又说。
路清尘怔了怔,随后附和道:“是旧了一些,也该换了。”
沈君怀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人:“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换一套房子吧。或者你有想去的地方,我们也可以去那里定居。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在哪里都可以。”路清尘心想,其实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心似浮萍,身体怎么能落到实处?但他也并没有敏感到一看到房间里的摆设就勾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只好为了降低沈君怀的愧疚而装作若无其事。
沈君怀牵住他的手,“那就等做完手术再说,我们可以四处走走,有喜欢的地方就停下来。”
路清尘点点头,随后又被沈君怀牵着上楼。
“你先洗个澡,我收拾一下行李。”沈君怀将路清尘拉进主卧,又怕他反悔一般,拉开卫生间的门,将人轻轻推进去。尽管只扫了一眼,路清尘却看得很清楚,原先他睡在客卧里的东西都摆在了主卧。之前还未离开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分房睡了几个月,现在回来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回客卧去。但沈君怀现在的架势,显然是没有让他回去的打算。路清尘脑子有些乱,干脆不管了,先洗个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