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声浑身一下突然一顿,手上拿着的舍曲林应声掉落在地,他僵硬着身体不敢抬起头看那些人。
因为当场被人揭开藏了许久的伤疤,许之声脸色一片苍白。
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千万只手死死的摁住他,拿着锋利的刀一点一点的削他的皮肉,动他的筋骨,即使疼的撕心裂肺也动弹不得。
他们看着他鲜血淋漓却丝毫不为所动,像嗜血的魔鬼一样欣赏着他扭曲恐惧的样子,把他的痛苦当成笑话。
一次又一次把他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痕又重新撕开,一次又一次的在他伤口上撒盐不让他有愈合的机会。
冷漠又残忍的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难堪,最后还有反过来讨论他的里里外外。
“我看你倒像是在无病呻吟,要不然怎么还没死?”
许之声脑子嗡嗡作响,感觉世界都是黑板的,周围都在晕眩。
无病呻吟。
他记得第一次杨女士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那医生花了几个小时一点点套他话,勾起那些他不愿想起的事,那几个小时是他最难熬的时刻,医生把他的伤疤一点点抠出血却没有给他带来阳光。
意料之中的事他一点都不意外。
心理医生说:好好接受治疗,别胡思乱想,都会过去的。
医生揭开他的伤口,最后竟然对他的病无能为力。
自从那次过后,许之声被带去看医生再没开过口,医生没办法就给他开药,后来是他看着杨女士日渐消瘦的样子才提出去上学的。
他不想再让杨女士担心,更不想再去面对那些所谓的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