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柏林大学夏洛特医院的内科巨头,约翰沉吟片刻之后正色道:“奥斯勒先生他们随时都可能会进行尝试,如果成功的话就表明了药物确实是有效果的,而这边亨氏制药公司已经购置了一个农场和大量的牛马,很快就可以开始批量制备抗毒素血清了,只不过就是提纯上面还略微有些瑕疵……”
“有点儿瑕疵怕什么?”
不等约翰说完,沃尔夫冈教授就有些不以为然的开口说道:“药物的提纯从来都是一个大问题,想要完全解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觉得不一定非要等到技术成熟,只要制备出了样品完全就可以试验一下嘛!”
以这年头的技术而言,确实很难保证一些化学产品的纯度。
就好比历史同期的普鲁卡因,还有贝林制备出来的抗毒素血清,其中的杂志就是影响他们疗效和安全性的最关键因素之一。如果不是有了约翰的出现,这些药物真正能够安全用在临床上恐怕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呢!
所以约翰连忙摇了摇头,苦笑道:“教授,我看还是再等等吧,技术已经成熟,只是技术人员们掌握的还不是很熟练而已,应该很快的。”
“呃……好吧。”
虽然对约翰的谨慎有些不以为然,不过犹豫了一下之后沃尔夫冈教授还是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内科学教授不明白,约翰为什么如此谨慎。
如果说当初试用阿司匹林和磺胺的时候还有些犹豫,现在一听说约翰研制出治疗白喉的新药,沃尔夫冈心中就只剩下了兴奋和期待。过去几年中这个年轻人的表现让内科学教授十分的信服,下意识的便非常信任对方。
而且……
找个人做实验有什么可担心的?
医师们在病人身上试用新药或者新疗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事实上这在19世纪确实很平常,有些医师甚至再很多时候把这些手段用在自己的身上,这一点只要翻翻医学史就知道了,死在自己研究目标上面的医师们还少了?
看着疑惑的沃尔夫冈教授,约翰张了张口后又把嘴巴给闭上了。
经过了几次尝试之后,约翰已经没有什么兴趣去和19世纪末的医师们讨论药物安全性问题了,因为他知道这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在一百多年以后,任何一种新药想要进入市场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一二三四期实验漫长而艰辛,任何一点点潜在的危险性都足以让fda拒绝药物上市的申请。所以每一种新药上市都要花费十几年的时间、上十亿美元,一年下来也不过几十种新药而已(纯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