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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德国室友昨天做的类似犹太人称为chalh的面包,外表深黄,里面非常松软,有浓郁的酵母香之余带点淡淡的甜味,很配黄油尤其是有盐晶的咸黄油。

吃完之后她透过窗户上的毛玻璃看了眼外面的天气,阴暗中蕴着潮湿的水汽,远处还有汽车的尾灯闪烁,让人觉得阴冷,有时上海也是这样,所以裴砚晨很是习惯。

对裴砚晨来说,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活有种清凉的幸福。

德国女生在寝室里住的少,经常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这间小屋子被她整理的异常干净整洁,洗手间里亮晶晶的,水迹擦掉以后她都要注意有没有新的冒出来,理好的箱子到摆在床下放的规规矩矩,只有回国的时候才会用到,内衣袜子t恤一叠叠整整齐齐的放在衣柜里,鞋子对称地摆在床边,第二天早上也不会被谁踢乱。

卷好的充电线没有偷偷把自己伸展开再重新打结,廉价的外套在衣柜里,洁白的毛巾挂在浴架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整理的井井有条,看上去比德国人还要严谨,无论是从视觉还是从听觉上,这个斗室大多数时间一切都很规律安宁。

吃完东西,裴砚晨提着装有“晨曦之星”的小提琴琴盒准备下楼,想了想,又穿了件套头帽衫在棉服里面,接着又拿了一筒饼干塞在个纸袋子里。

开门,把提着琴盒拿出去,回头看看她捡回来的黑白色的小猫,小石子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坐在床下的暗影里,裴砚晨向它挥手,然后夹着纸袋子,锁门扭头走了。

刚走出宿舍,她就看见了王萧萧等在门口,大冬天他还是带着个墨镜,一身的logo货,搞得自己像个暴发户似的。裴砚晨记得最可笑的是他的一张演出海报,居然也是这幅墨镜行头,如果不仔细看说明,她还以为是给哪个眼镜牌子作广告的。

裴砚晨对于他靠着墙壁双手抱在怀里的耍帅的造型无动于衷,目不斜视的直接走过王萧萧,但这人却没有自知之明,开口喊道:“喂!裴砚晨!今天有程晓羽的新片,全球投资最大的电影《泰坦尼克号》你去看么?我买了票!”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裴砚晨的曼妙的身子在宽大的棉服里颤抖了一下,她该是多久没有听见有人说起这个名字了?

人类显然很不擅长判断时间持续了多久,无聊、疲惫或者悲伤时感觉度日如年,忙碌、快乐或社交时又觉得时光飞逝。回顾以往时,生活比较充实的时期显得过得比较慢,而平淡的时期、虚度的光阴仿佛瞬间即逝。

裴砚晨知道,她可以用星辰运行和太阳的升沉、用钟表来准确地度量时间,但对于她来说,时间的主观感受或许更重要。

时间的真正量度是一种内在的量度,是心的感受。

时间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跨度,让惨痛变的苍白,让难以承受的人选择离开,而执着的那些人,站在原地历经沧桑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等待时间给自己一个答案。

裴砚晨不过稍稍停驻了片刻,头也没有回继续朝冷风里走去。

王萧萧并没有注意到裴砚晨这短暂的迟疑,他追了上来伸手拦住裴砚晨道:“喂!裴砚晨,这个程晓羽不是你们校友吗?你校友的电影你都不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