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苦与乐又是一个统一体。
约翰·济慈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就像摩押人路得在古代一个下午,在以色列的田野里听到的一样振聋发聩,让人耳目一新。
而此刻的裴砚晨,在拍下爆灯键的那一瞬间,让程晓羽如同看到了病入膏肓的约翰·济慈在汉普斯提德的那座孤寂花园中,大声的吟诵《夜莺颂》。
如同一只萤火虫飞向太阳,带着自我毁灭的奋勇与激昂。
对于我们大多数人而言,生命是漫长的,它大约有四千七百三十万分钟,足够你挥霍。但生命又是短暂的,因为在你年华老去记忆模糊的时候,这一生中叫你印象深刻的闪光点,应该屈指可数。
对于裴砚晨来说,这瞬间即逝的十几分钟是她值得铭刻于脑海深处的沉潜,是生命篇章的华丽句读。
她在聚光灯下,在万千惊愕的眼神中,在不可置信的愕然下,拍下了爆灯键,然后带着微笑,如同白日的焰火,又一次轻轻问道:“那么,同学我想问下lebensngerschicksalschatz这个词应该怎么翻译合适?”
这段对话叫现场的观众与嘉宾万分的懵懂。
站在雪宝布偶服里的程晓羽,感觉复杂的闭上眼睛,沉声说道:“直译的话,应该翻译成:这辈子的珍宝,或者是值得终身珍惜的人,但根据语境,如果是我,我会翻译成‘天作之合’。”
几乎和那天两人在图书馆里的对白如出一辙。
裴砚晨站在嘉宾台上笑着对程晓羽说了:“谢谢!”
那微微的笑容似梨花般的风露淡雅。
叫程晓羽在这闷热的环境中感受到了一丝清凉。
但演播厅中的气氛有些莫名的凝重,弥漫着一股“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会变这样?”的不知所措。
掌控节奏的黄何说道:“现在还有两盏灯,让我们来看雪宝的下一条短片。”
大屏幕上浮现四个字:“理想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