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森鸥外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已经等候多时的人,将刚刚斟好了红酒的高脚杯递了过去:“卢米酒庄的红酒,你过去最喜欢的。”
源理奈没有接过红酒杯,完全没有要和他斡旋的意思,面无表情地直入主题:“既然你收购了我所属的那家经纪公司,那我就要和公司解约。还有,请叫我荒木源理奈,谢谢。”
森鸥外故作苦恼的表情:“这可真是麻烦啊,合同上应该写有解约的话要赔付违约金的数额……按照源如今的积蓄,赔付起来怕是有些困难啊。”
故意无视了源理奈的后半句话,依旧执着地以“源(Minamoto)”相称。
话里自然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然而源理奈却直接无视了他的这番输出,完全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我就是要解约,并且一分违约金都不打算赔,然后呢,你打算告我,然后把我送进监狱里去吗?”
这种破罐破摔的态度把森鸥外给噎住了,这下倒成了他反被威胁拿捏了,不禁无奈地表示投降:“那自然是不会,我怎么可能让源你去坐牢。”
源理奈毫不客气地直接抛了个白眼:“那你费这番功夫在折腾些什么。”
森鸥外:“……”
彼此间沉默了片刻后,森鸥外终是叹了口气,夹杂着些许感伤与无奈:“源,我已经四十岁了。”
如果按照日本男性的平均寿命来计算,他的人生已经走完一半了,最好的年华更是已然过去。
甚至距离彼此的第一次见面,都已经过去十八年了。
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已经没有多少光阴可以再肆无忌惮地去挥霍、去错过了。
听了这句感叹,源理奈也再度沉默了。
而沉默过后,却是一脸单纯无辜地回道:“可是我现在才十八岁啊,和我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