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要强撑面子,那自己就让她快些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把那层面子剥下来。她不是想接亲娘去享福吗?他自然不会拦着。
只是要把这人带走,就不能这么空手空脚的,他为难道:“算起来你发迹了,理应让母亲去你哪儿享福,只是你嫂子前两日诊出喜脉,已有月余的身孕,你也是妇道人家,知道这孕妇前三月最是关键。厨下的事是不能再劳你嫂子动手,只好让娘留下帮忙,待过了眼下这关键的节骨眼,再去也不迟。”
李氏:“......”
她深知李淮会朝自己讨价还价,甚至要让她掏银子才肯放手。她并不吝啬那几两银子。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的说辞竟如此不要脸?
秦氏怀孕?打从进门至今,秦氏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有回落进水里,生了场大病,大夫诊断过她体寒,之前又有过流产,不可能再有孕。别以为那时她出嫁了就不晓得,陈氏那时前脚不离地的照顾,怎能不知道?
李氏面露难色,迟疑道:“若不然,若不然请人来顾着这几月。”
“哥哥家的境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有闲钱再养个人”李淮摊手无奈。
秦氏云里雾里的听着他两兄妹打弯道,前头还迷糊不清,这会被扣上“怀孕”的帽子,当下一通百通,不用多说,立时接着李涛的话说下去:“妹妹得了富贵,哪里懂得穷人家的难处啊。”
李氏挣扎再三,像是斗败的公鸡般,垂着脑袋道:“请人的银子由着我出,兄长就说这样放不放人吧!”
李淮叹气道:“那也只是请人,你也知道全儿月月要送银子的,这银子都是花用在娘身上,她此番若跟你回去,我还想着她屋里的陈设太旧了,正好换换。这银子我是挤不出来的,还是得辛苦全儿。”
他这是既是想要吃自己一笔,又不想失去李全寄来的钱。所以,要想让他点头放陈氏,李氏非但要自己掏腰背给她不可能出世的“侄子”请伺候人,还得说服李全继续给李淮送银子。
就算早早对其品行不报期望,但依旧叫李淮不知廉耻气得心肺具震。但自己能有什么法?还不是只能打破牙齿活血吞,等人安定下来,这些他吃进去总得给全儿和自己吐出来。
亏得李淮不好打听,不清楚陶家真正的虚实,否则只怕这一趟不会那么顺利。
最后,李淮非但好酒好肉吃了顿,更是从李氏哪里讹赖了三两银子,连着李全那份也没少,顺带欣赏了下自家那位苦力妹夫青紫的脸色。秦氏也如愿以偿实现能拿银子,还不用见着陈氏,夫妻二人载性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