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回乡下照顾稻田,担心田里荒了”刘丽萍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这个理由,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陆坤抿了抿嘴,没说话。
老一辈人的思维与年轻一辈的思维,常常不在一个频道上,年轻人觉得种田没出息没前途,浪费青春,自己有能力了宁愿家里老人去村口那两桌坐坐,练练双手与大脑,也好过下地挣那点血汗钱。
而老一辈,一生中印象最深、记忆最深的,无异于饥饿与灾荒。
刘老根这样的人,大半辈子都在饥荒中度过,穷习惯了、苦怕了、饿怕了,那么没有那个精力与勇气去反抗生活的艰辛,为了子孙,只能如同老牛一般驼着背一刻不停。
对于经历过苦痛的农民来说,土地是他们的血脉,农活儿是一生的挚友。
他们的习惯很难改变、也不愿意去改变,家里不存够半年的粮食,睡觉都没法儿踏实。那强烈得近乎倔强的的忧患意识,让人心疼得眼睛发红、热泪滚烫。
“是不是老爷子来这儿了没什么儿伴啊?”陆坤想了想问道。
刘老根在乡下多的是各种酒肉朋友,走到哪儿都有人奉承着,整天都是乐乐呵呵、热热闹闹,可来了这里,除了刚来那天,老爷子脸上有几分喜色之外,接下的日子,除了和几个孩子相处的时候,基本没见他怎么笑过。
刘丽萍嘴巴微张,她的确是没想到这层,内心不禁有些羞愧,这种事情做女儿的没能想妥帖,反倒还得当姑爷的提醒。
“那怎么办?”
这个问题,知道根出在哪儿,想要解决,刘丽萍也没多大办法。
老爷子肯定不乐意和一般老娘们儿凑到一块儿,不然也不会每次刘秀琴喊他出去的时候,都被一口拒绝。
可上哪儿给老爷子找一群志同道合的同龄同性朋友?
刘丽萍不禁有些头疼。
“你看我,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啊?”陆坤也没招,本来水榭庄园这边由于住户未满的原因就显得比较空旷,想要找到能跟刘老根聊得来的老头,这事儿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要是还住搬家之前的那个小区的话,那就简单多了,天天都有男女老少在葡萄架子下打牌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