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变得难受酸楚起来,身体蜷缩在一处,来自腹部的温度低得可怜,毫无暖意。
没多久,江宴进来了。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血色没有平时充足,走路十分缓慢,可见顾思澜昨天晚上的一撞有多么的用力。但还是庆幸她有所保留,否则他恐怕要伤及内脏,动手术了。
顾思澜听到脚步,就知道是他,故意闭上眼睛,不愿意看他。
最坏的结果就是那样了,没有比这更坏了,她真想死,江宴拦不住她的,总会有机会的。
顾思澜下意识地想活着,但凡有点希望,她都是不要死的。
昨天也许是过于冲动了。
江宴眉心微蹙,眼中似有怜惜,出口却是生硬如铁的威胁:“如果以后你再找死,就让其他人通通给你陪葬。”
顾思澜转过头,怔怔地望着他,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讽来:“我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有心思顾别人吗?”
他不过是用父亲和弟弟威胁她罢了。
如果真的害怕他做什么,上次不至于策划自己独自离开。
因为江宴确实没到草菅人命的程度。虽然谈不上善待,江宴上辈子没有找过父亲和弟弟的麻烦,只是后来思源误入歧途,屡屡为了她和江宴对着干。
江宴不喜欢她的语气,她看淡生死时的老成感,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似的,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只要你好好地呆在我身边,我不会把孩子交给母亲。”
原以为她至少会感动,毕竟这个承诺不容易。
顾思澜极其反常地笑了笑,清冷的容颜,脆弱且破碎:“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对我的承诺,又兑现过多少?”
江宴低沉着眉眼,揉着太阳穴,反问:“难道你没有骗过我吗?”她有过真心吗?明白真心被践踏的滋味吗?
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他。
她凭什么怀疑?
江宴压着火,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依旧冥顽不灵,不肯服软。
顾思澜想起上辈子自己刚刚生完孩子,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江母就让李助理在产房里强行抱走。她托着虚软无力的身体追了出去,她跪下来苦苦哀求走廊里的江宴,江宴却不为所动,冷冷地对她说:“你不配养我的孩子,这是你胆敢算计我的下场,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