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澜沉默了,咬住发颤的唇,面露凄苦之色。
江宴说得没错,她能做什么,能帮上什么忙,在父亲面前何必信誓旦旦地保证,不觉得自己可笑么。
她活得可真糟糕啊。
江宴不由分说地道:“我会派人去找你弟弟,过几天把你父亲接回南市照顾。”
顾思澜想反驳,发现很难。
江宴的决定,从来不会轻易更改。
她承认,她在嘴硬,她何尝想同唯二的亲人分开。原来自己辛辛苦苦做的谋划,不过是跳梁小丑多此一举,甚至自取其辱。
江宴转身离开。
“等等。”
顾思澜喊住他,看到他侧过身,犹豫着说道:“暂时不要把我爸接回来,我知道思源在哪里,虽然我不是很肯定。”
江宴越发觉得她心里有很多秘密,南南算一个,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话,她对很多事情,已知的,未知的,表现出一定的恐慌,容易情绪激动,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在他看来,都是极其不正常的。
面对对方的质疑,顾思澜报出了一个地址:“九溪路555号有一个仓库,不需要惊动里面的人,只要看看思源在不在就好。江宴,如果他在的话,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江宴本来已经心情气和,没想到因为她这段话,瞬间被激怒。
他的眼神阴鸷,语带嘲弄:“顾思澜,这就是你,为了在乎的人,你永远可以随时随地低三下四地求我,可你没有心,你甚至都不愿意敷衍我,你……”
他宁愿她虚伪一些,总比这赤~条条的残酷要好。
顾思澜仿佛看见他眼中的受伤和委屈。
怎么可能?
她所认识的江宴,一直是强势的高高在上刚愎自用的,怎么可能会有卑微的一面?她何德何能,成为他的朱砂痣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