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知道吗?”江宴的语气忽然变得些许诡异,他支起手肘,模糊的轮廓似乎就与床上的顾思澜持平,正常对视。
这会儿有点月光,将他模糊的脸照亮了一些。
顾思澜情绪复杂地背过身,“睡觉。”
凉席本来就铺在距离她的床一米多左右的位置,因为房间很小,有书桌衣柜什么的,所以顾思澜已经是最大限度地远离了。
“伯父说,你现在怀孕了,让我们克制点,他也年轻过,所以呢,特别理解……”江宴稍稍凑过来一些,就像贴着她的耳朵说话。
这是什么混账话?
分明是他自己胡编乱造的。
顾思澜面颊烫热,简直听不下去了,飞快地打断他:“够了,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我困了。”
“我说的是真的,不相信你明天问你爸?”
“我什么时候需要克制,明明是你——”
话抢白了一半戛然而止,顾思澜心生怨怒,她为什么要跟江宴讨论这种颜色话题?简直可笑。
黑暗中,江宴轻声笑了笑。
紧接着便语气柔缓地道:“说错了,的确是我需要克制。”
顾思澜没有理他。
可能江宴极端的两个性格是一阵一阵的,温柔的时候伪装的再好,也掩盖不了他暴虐的本质。
就在她快要睡熟过去的时候,听到江宴发出慌张的叫声。
把她吵醒不说,还直接纵到了她身边,砰地一声,床面顷刻凹陷下去。
顾思澜忍无可忍:“江宴,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宴的声音有来不及平复的急促,夹杂着短促的会频率:“地板,好像有虫子。”
乡下有虫子不是一种常识么?
顾思澜质疑他的动机,说白了就是想占自己的便宜,那什么虫上脑了。她飞快地按下了墙上的台灯开关,屋子里刚一亮,就有七八只黑色的爬虫分别从凉席枕头抱头四散而去。
坦白说,连她也有点整个头皮发怵。
当然,比起额头布满冷汗,面容紧绷,嘴唇腊白的江宴,表情自然和镇定多了。
她漫不经心地说:“蟑螂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那是蟑螂?”江宴喉结滚动了一下,面色很不好,整个人肢体十分僵硬,佯装镇定问:“有杀虫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