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楼凤那种笃定的势在必得的眼神,让她惴惴不安。毕竟对方是一个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中年丧子的女人,不,准确的说,她会比上辈子更加的疯狂和气急败坏。
刚刚一直没有开口插话的蓝屿图体贴地说:“思澜,今天幼儿园先不去了,南南可能也吓坏了,我送你们回去再说。”
顾思澜点点头,明显的心不在焉。
蓝屿图从她臂弯中接过了南南,轻松抱起,目光柔软又坚定地落在她清丽而充满忧愁的脸上,“你别担心,有我呢。我是不会让她抢走南南的,相信我,好吗?”
顾思澜抬眸,与他漂亮的眼睛对视,仿佛一个无助彷徨迷失方向的人,瞬间便有这么一个男人默默地付出,为她指引方向。
有时候她觉得蓝屿图的感觉很像许寄北,但许寄北是冲动的,蓝屿图比他稳重,也更懂她。比如刚刚与江母对峙的场面,他始终不发一言。
顾思澜在那一刻的确是不希望有其他人介入的,只会让楼凤更加口无遮拦的污蔑。
她很感激他,给自己留了体面。
“嗯。”她能信任的,只有蓝屿图了。
回到家里。
南南表现得有些不安,拉着她的衣服,很久都没有睡着。她一动,他便睁开眼睛,黝黑闪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顾思澜忽然心惊了片刻。
为什么她想到了病区的那个神秘的皮先生?
因为他也有一双同样墨黑深邃的眸子?
顾思澜摁了摁太阳穴,发现脑子乱糟糟的,最终理出了点头绪来,准备明天先去医院里调休几天,把假期全部休完专心守在南南身边,以防楼凤动歪脑筋,也想好好安抚南南的情绪。
等到南南终于熟睡,顾思澜走出房间,发现蓝屿图还在客厅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