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和这小子出来没什么好事儿,简直是霉运到家!
卓钺腰疼得冒冷汗,咒骂了一声。娄吹云猛地跳起来去推那巨石,可这坑再不深也有一人多高,他踮起脚尖只刚刚能碰到石面,根本推不动。坑壁又覆着一层冰雪,滑不溜足,根本无从借力。
娄吹云试了几下推不动石头,顿时也有点慌了,扬声叫道:“呼兰木伦!呼兰木伦!”
周遭没有一丝声音,仿佛除了他们根本没有第三人在场。
娄吹云狠狠捶了下坑壁,大喊道:“呼兰木伦!我知道你没走!我和卓钺被困在这儿了,如此天寒地冻的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呼兰木伦!”
可头顶静悄悄的,依旧没有人应声。
娄吹云又叫几声没有回应,逐渐气急败坏起来,一会儿骂呼兰木伦无情无义,一会儿又说自己瞎了眼睛。可任他气得跳脚,周遭连半点响动也无。
卓钺叹道:“省省吧。他怎么可能来救你?”
虽然接触不多,但呼兰木伦的个性和郦长行、乌日更达濑都有些相似。这些兄弟叔伯们,均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对敌人除之而后快的狠辣性子,也只有娄吹云这个憨直的傻小子才敢上前招惹他。
如今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二人除去,还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呼兰木伦估计乐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来救他们?
娄吹云颓然跌坐在地,像头战败了的小狮子,垂头丧气格外茫然:“怎么会……他会这么狠心?连半点儿以前的情谊也不顾么?我简直是看错了他。”
卓钺已经没力气生气了,只是觉得好笑:“你俩以前有什么情谊?说出来我听听。”
娄吹云嘟哝道:“就是——就是在集市认识的。你不都知道了么。”
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呼兰木伦似乎的确是要对他们不管不顾了。自己之前所有的情谊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是一场乌龙。他平日里也是心高气傲的性格,如今闹成了这般模样,脸上也很挂不住,情绪低落着不愿多说。
卓钺一方面也是好奇,一方面是腰实在疼,想转移下注意力,便又追问道:“光是认识?我看不止吧?一开始是怎么碰到的?”
娄吹云呆了呆,缓缓道:“一开始……我是在集市的巫医那碰到他的。当时他带了个风帽,可一侧身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他的侧脸,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姑——”
他想说“姑娘”。可随即又想到这是个男人,又悻悻地住了口。
“然后呢?”卓钺悄悄换了个姿势,企图缓解腰痛。
“后来我又碰到了他两次,有时是在巫医那,有时是在饭摊上。他身边跟了好多护卫,我看到有想过去搭讪的男人,都被他的护卫打个半死。”娄吹云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后来我也是鼓足了勇气,才上前对他说,能遇到这么多次真是缘分,如果可以的话想与姑娘互通姓名。”
“他没告诉你吧?”
“没有。”娄吹云骄傲道,“但他也没让侍卫往死里打我。只是扇了我一巴掌!与其他男人比已经是天差地别的待遇了!”
卓钺:“……”好一个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