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自己的好兄弟了解更深的江杰云和赵真旭却要淡定得多,他们在等着姜成卓同志那看似“正常”的开场白之后的“神转折和神展开”。
果然,这只钱串子守财奴总是不会让他的好兄弟们在这一点上失望,就听着这位老兄接着感叹,“我操,这小崽子啊,这小崽子,才跟我们一起待了多大一会儿,这就花了我们多少钱啊?操,这要是真养个孩子,这得花多少去?怪不得都把自个儿家的孩子叫讨债鬼,还真是。唉,你说我们今儿这是什么点子啊?先是泽荣让人偷钱包,虽然沒偷成,可也耽误了我们不少时间,这时间就是金钱啊。这还不是最糟心的,妈、的,这贼老天,还让咱们拣了个小崽子。又费时间又费钱,还费老子我的精力。最他妈可气的是,费了这么多的钱这么多的力气,他他妈、的还不是我儿子!我图什么啊我,不行!”
越说越肝疼,越肝疼越陷入碎碎念话唠模式的公鸡兄咬牙切齿,猛的抬起头,目露凶光的瞪着前方的虚空处,再次强调,“不行,你们等着,等着找到那小崽子的那对不负责任的爹妈的,我非得让他们赔偿咱们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抚养费……”
果然是算变天账的节奏。
对于,他的三位好友的反应只有一个,,
江杰云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利落的一翻身,从床上一跃而起,“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
是啊,洗洗睡吧。
这一夜,安然睡得并不大好。
抱着一团小小的,软乎乎的,凭着本身缩进自己怀里,一双小爪子充满依赖的揪住她胸口的衣服,打着细细的小呼噜,像个会喘气的大号布娃娃的小肉球子,静静的夜里,借着窗口洒进來的月光,望着朦胧光线里他那好像小天使可爱纯稚的脸庞,安然的心里有一种生命是如此神奇的莫名感慨,这种感慨來得突然,似乎是在这静谧的气氛里,在接触到了这个小小的身体后,由油然而生的一种奇妙的感觉。并不强烈,就像是一股涓涓的细流,缓缓的流过心田。也许这是为人父母对子女,或是成人对幼小孩子的一种自然而然的爱意吧?虽然不多,却依然让人无法忽视。
安然这个伪文艺少女就在这乱七八糟,各种四十度明媚忧伤的胡思乱想中进入了一种迷迷乎乎,似睡非睡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刚刚望到周公先生那伟岸而俊美的身影时,她突然一个机灵,从梦中醒了过來,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神智未清,糊里糊涂间伸了手就向身周摸索着,下一秒便察觉出依旧固执而信赖的揪着她胸口处衣料的那只小手,肉软软的,暖暖的,一团,紧贴着她,安然酣眠。她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乍然紧绷起來的身体随之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随后,安然不由朝自己翻了个白眼,向自己的神经质和脑补无奈投降。
她之所以忽然惊醒,是怕自己睡得稀里糊涂的,睡着时翻身把小孩儿给压着。
话说,她的这番脑补还是挺有根据和來源的,她曾经看过一档明星方谈节目,有位影星谈到自己童年时代曾经养过一只特别有灵性的小猫,非常可爱。他总是抱着它睡觉。可是有一天,他睡觉睡得太沉太死,在翻身的时候,活活把那只可怜的小猫给压死了,直接他醒來时才发现,而小猫早已死透。他自然又是自责又是难过,大哭了一场。这么多年以來,他还时常想起那只心爱的,却让他自己给压死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