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他们几个就沒这么讲究了,喝牛奶好似灌蟋蟀,直着脖子往嘴里倒,大口大口的塞着三明治,连话都顾上说,房间里全是一片悉悉琐琐的进食声。
可还沒等他们吃完,手机又响了起來,一时间大家都含着一嘴的食物关注的瞪着同样鼓着腮帮子接起电话的江杰云。
“喂……唔……唔……”江杰云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吃货,含糊的应了两句,一抻脖,就把满嘴的东西咽了进去,然后态度蛋定的说出了他们所住的旅馆的名字和房间号,便挂了电话。
情况显然有了变化。
几个人听得入神,根本忘了咀嚼,这会儿皆以吃撑了的仓鼠式造型鼓着胀鼓鼓的腮,瞪着江杰云,示意他,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们可以不用急着走了,等着认孩子的家长已经等得着急了,问了我们这边的旅馆名字,这就跟着民警往这边來。”江杰云边说边吃了起來,这一回放慢了进食的速度。
他这话一说,大伙也都不着急,本來,轮起吃饭的速度來,安然他们跟江杰云这三个长年奋战在抢食第一线的吃货们可不能比,狼吞虎咽的感觉一点都不美妙。
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涵涵小朋友了,腆着小肚子,眯着眼,吃得慢条斯理的,时不时的还要停下來巴叽巴叽嘴,跟个小老太爷似的,倍儿享受,完全不知道这一大清早周遭的一番忙碌对他的命运和未來都意味着什么。
这第二次电话不仅放慢了大家的进食速度,同时也缓解紧张感,尤其是安然的,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朋友从床上薅了起來,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紧急撤退式的忙碌,晕头晕脑的全凭本能办事,直到现在才让她在好好的喘上一口长气之余,反应琢磨一下事态的发展,随即意识到这通电话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喜讯。
她伸手摩挲了一下小家伙那一头被梳得顺滑带了点波浪的小卷毛,看着他小脸上那傻乎乎的,专属于吃货的臭美表情,虽这小家伙吃得心无旁骛,安然倒是替他放下了吊了大半天的心,之前她一直在心里不断的脑补各种狗血的猜想,悲伤的桥段,心酸的未來,现在终于可以让她高兴的说上一句,原來我想太多了,真是太好了。
大家的想法也都差不多,虽然沒有安然这个悲观主义的脑补狂想得那么远那么夸张,但此时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嘿,我说什么來着?”赵小胖一手捏着三明治,大口大口的嚼着,一手还洋洋得意的摆动着,含糊不清的说着,“我一看这小孩儿的身板儿就知道,这是个有福气的。跟我似的,多富态啊。”
这会儿不急着出门了,公鸡兄又开始拿抬杠当小菜下饭了,阴阳怪气的接茬儿,“是啊,长得胖也是福气啊。”
赵小胖不乐意,“咋了?咋不是福气呢?我知道,你长得跟个小鸡崽似的,瘦了巴叽的妒嫉咱们。咱们这叫心宽体胖,你懂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