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纵即逝的,无意间形成,比蜻蜓点水还要轻悄的一个吻让两个人同时怔了几秒,接着才意识到之前的情形似乎可以称之为一个吻,这个念头让他们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他维持着半扭着头的姿势,而她的手还搭在他的光裸的肩膀上,他低着头注视着她,她垂着眼,似乎对他那愈來愈富于热度的目光毫无所觉,然而她的睫毛却止不住轻轻的颤动着,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他和她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在这样四处无人,空旷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明显,甚至盖过了扑打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的雨声。
两人就这样以一种如同被速冻了一般的姿势僵立着,存在于他们之间的空气像一根看不见的琴弦被越绞越紧,好似下一秒就要崩断。
忽然,江杰云动了起來,很缓,很慢,但在这样凝滞的气氛里却又显得那样的突兀。
“……安然。”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听在自己的耳朵都带着些陌生,好像是别的什么人发出的声音。
“……嗯。”她磨磨蹭蹭,极低的应了一声,纤长的睫毛扑簌簌的抖动着,如同受惊的蝶翼。
他的手慢慢的,怕吓到她似的落在了她的脸侧,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微微的汗湿,落在她的皮肤上的刹那让她微微的抖了一下,却沒有避开。
“安然……”他又叫了一声。
她仍是从鼻子里哼哼着应着,“嗯”,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手握在她的腮边,小心翼翼的使着力,将她的脸颊拢向他的方向,他也随之试探着一点点靠近,再靠近,终于轻轻的将自己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江杰云曾不止一次的想象过安然的唇尝起來是个什么味道,会很软吧,会不会有点甜?他总觉得她的嘴唇粉嫩的颜色像是她种的月季花刚开的花瓣。安然曾经用月季花做过甜点,花瓣的味道吃起來又香又甜。江杰云觉得安然的嘴唇尝起來应该也是那样的味道。
这样的想法曾无数次的让他在深夜里热血沸腾,折磨着他年轻的心灵和躯体,辗转着半晌不能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