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脑洞总是很大,即使是拍照,冷风都沒有让她那颗已经渐渐回复正常转速的大脑有所停滞。
为了拍照,安然将她的手闷子换成了更为方便操作相机的得精心而密实,但毛线手套与皮手闷子在保暖性能上的差距并不是一点两点,虽然因着眼前的美好,她的精神很亢奋,但她的爪子真的很冷,刺骨的风从毛线手套的每一处针迹间横穿而入,态度嚣张,肆无忌惮,让她不得不开一开脑洞,來转移一下注意力,把自己的关注点从冻得发硬的爪子上强制性的拉來。
虽然很冷,为着眼前美丽的画面,为了这海面上的瑰丽,为了这份难得的记忆,安然决定回去之后,也要告诉周芳华,还有楚飞飞和郑晓,其实影视剧里面的浪漫桥段也并不全都是骗人的,在海边燃放烟花确实是很美,即便是在如此寒冷的冬夜,海风打透她厚厚的毛线手套,把她的爪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变得像是脱离她的肢体,属于另外的别的什么人,而不是她。
尽管如此,她还是必须要夸赞这份“冻人”的美丽,远比她们待在温暖的室内想象的时候更美,也远比坐电影院里,坐在电视机前看到更美,不站在海边,不亲眼去欣赏,不亲手去燃放,去呼吸冰冷海风和烟花燃放的味道,是不会真正的体会到这份美丽的。
尽管安然不住嘴的小声嚷嚷着“好冷,好冷,冷死人了,冻死人了……”等等夸张的形容,好象把“冷”挂在嘴上,就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缓解她的身体所感到的寒冷似的,但其实她也知道,也许她应该感谢此时此刻此地的这种冻死人的寒冷。
因为这里风又冷又猛,所以,这片空旷的海滩上,沒有一个本地居民來燃放鞭炮,只有他们这几个大过年发神经的外地游客,所以,这片海滩,这片海,仿佛就只属于他们一家人,让他们可以尽情的奔跑,欢笑,蹦跳,耍宝,搞怪,大吼大叫,胡言乱语……都不会引來别人的侧目的眼光,在这里,在此刻,他们自由自在。
也许,如果这里有更多的人一起燃放烟花,那么,天空和海面上的景象会更加的绚丽多彩,那是一种热闹的,繁盛的美,那也许将会是属于很多人的人回忆。
但此时这种几乎是冷清的,简单的景色却只属于他们一家人,是他们的独家记忆,它一样很美。
安然甚至敢肯定,哪怕再过上几十年,哪怕她已经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她依然会无比清晰,无比温暖的回忆起这个寒冷的夜晚,所有美丽的一切。
每当这种燃放鞭炮的时候,总是安国庆最兴奋的时候,老安同志的嗓门都比平时高了好几度,而江杰云他们更是三个人來疯,最擅长炒热气氛,只要他们想,哪怕只有他们其中的一个,也能将冷寂的房间变得像是喧闹的菜市场。
安然有时笑话他们,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依她看,他们三个家伙功力更在普通女性之上,能把他们所在的任何地方都变成超大型的养鸭场。
四个大小男人为了让他们彼此的谈话更加的清晰,几乎是一直在吼着说话,安然都有点替他们嗓子疼。
看到安然在拍照,江杰云他们三个更兴奋了,纷纷摆出造型來让安然给他们拍一个威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