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州城,馥鸳楼。

自从三年前馥鸳楼来了位色艺双绝的花魁娘子,这名不见经传的青楼,转眼间便成了会州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为见佳人一面恩客们络绎不绝。

馥鸳楼三层,腰佩长刀的年轻男人,迎着一众娇娘的瞩目,冷着一张脸快步走过香气袅袅的回廊,冷漠的甩掉落在身上的各色丝帕,推开最深处雅间的门闪身进去。

合上房门他忍不住挠了挠脖子,冲着内间抱拳回话道:“少爷,事办好了,真让您猜中有人要对那少年下手。”

内间先传出一声娇滴笑声,花魁娘子娇容笼着轻纱走了出来,看着来人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若彬公子可真是好福气呀~”见他眉头蹙起,娇容伸手从他腰间抽出一条丝帕,“这可是兰香姑娘的手艺,多少恩客捧着黄金求都求不来,居然舍得送给你!”

看男人一张脸顿时黑下来,娇容掩唇笑的更开心了。

“你别逗他了。”衣袂轻响后,一身锦衣的公子走出内间,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桌上道:“他这不解风情的呆子,只会觉得这里香粉呛人,哪里看得到风花雪月。”

这二人正是蟒山深处那一主一仆。

娇容俯身行礼:“三少爷。”

那公子伸手将人扶起,二人在厅中桌旁落座,娇容开始煎茶,王若彬闻着那香气只觉得浑身发痒,却又不好说什么,便垂首回话道:“那人是个亡命之徒,一年前在会州作案时被抓个正着,便押在会州死牢里。”

娇容笑眼盈盈为他递上茶盏,那公子微微颔首,将茶盏接过擎在指尖把玩淡淡回道:“死牢里的人也能说放就放。”

王若彬道:“西南驻军的是信国公蒋昭华,西南情况特殊,各州刺史空有军政之权,实则军队之权却在蒋国公手里,按理说会州府不该有那么大的权势。”

娇容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只言笑晏晏地烹茶。

那公子淡然品茶:“蒋国公回京中述职才不过三个月,西南就出了这种事,这小小的会州刺史当真本事不小。”

娇容撑着下巴,娇滴滴说道:“说起刺史大人,奴家倒是想到一件事,三少爷可要听听?”

王若彬被她甜的头皮发麻,那公子忍笑示意她说下去,娇容柔声细语道:“刺史大人从不来馥鸳楼,可在咱们这里却有个账头儿,虽说用的是别人的名头,比比账目走的确实官府的流水,我从妈妈那里听说,有个人时常来咱们这儿,所有花销走的都是这个账头儿。”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王若彬瞬间明了他的意思:“我这就去查。”

☆、第六章

驿馆墙外,祁烁蹲在围墙之上,谨慎打量四周确定无人后,一跃而下,被守在墙外的段迹尧伸手接进怀中。

“怎么样?”段迹尧边问边伸手为他整理凌乱的外衫。

祁烁也不阻止,只慢慢说道:“你猜,对了,真,真的,有人要,要动小,晨。”

段迹尧失笑:“小晨?你何时跟他那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