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渊斟酌了一番用词,向万中问道:“公公,陛下……是不是知道,我瞒下那乐师来历的事了?”

万中呵呵只是笑,并不答话,流渊心下顿时了然。

万中凑过去低声说:“王爷也不用太过介怀,陛下没有怪您的意思。”说完躬身行礼道,“王爷请随奴婢来。”

流渊跟着万中往天音阁走去,半路上流渊伸手拉过一个小侍从,吩咐一句请宁大人去天音阁。

天音阁门外,回廊皆被禁军把守着,防得滴水不漏。万中冲着流渊乐呵呵道:“陛下就在里面,和小吴乐师学琴呐!这来了有三四回了。”

流渊就要上去敲门,万中赶紧把他拦下为难着说:“王爷王爷!陛下的意思是瞒着小吴乐师,暂时不公开身份”

听着天音阁里大作的琴声,流渊觉得和催命声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干守在门口着急。

天音阁里。

吴以晨趴在琴盖上纠正着那人的指法:“你这样不对!上次教你的你都忘了吗?回去没有练习吗?”

那人擦擦鼻尖渗出的汗水,回话道:“近几日实在有些忙碌,没能顾得上练习,还请小先生原谅则个。”

吴以晨撇撇嘴,好奇地打量起这个人来,这人看上去二十岁出头,虽说不是惊人好看的相貌,却也是难得一见的俊秀了,他从来不穿乐师服,出现的时间也很随机,吴以晨想了想说:“你,到底是不是加塞进来的乐师啊?我怎么从来都没在乐坊里见过你啊?可你如果不是乐师,又是怎么进这内宫的?这里规矩大着呢!你这样的应该混不进来啊?”

那人神色温和道:“我……是乐师,不过不常在这里罢了。”

“嗯……”吴以晨眨眨眼问,“那,你认识流渊吗?”

“流……渊?”那人诧异一下,“流王爷?”

吴以晨撇撇嘴,不甘不愿的点点头,那人看他的样子不禁笑起来:“流王爷谁不认识,就是,他不认识我罢了。”

吴以晨立刻白他一眼:“那算什么认识啊!”说完他皱起眉头,“这么说,你不是他安排进礼乐司的了?”

“你怎么会认为我是流王爷安排进礼乐司的呢?”那人反问。

吴以晨气哼哼地找个凳子坐下:“因为他是太乐署的长官!而且!就只有他才会害怕我赢得比试!”

“哦?”那人轻轻放下琴盖问,“这是什么道理?这么说你认识流王?”

吴以晨看看他,犹豫一下摇摇头说:“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了。他那种人位高权重,视人命如草芥,背后一堆秘密的人,你知道的太多,他会杀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