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实业家大业大,也算是个豪门了,流渊还有一个亲弟弟,他从小就在国外留学,因为家里的关系很复杂,他怕他弟弟被欺负,从小他就把人带在身边,一直和他在国外长大。”
“可就是这样带出来的弟弟,也还是逃不过兄弟阋墙的事情,流渊是死于车祸,是他的弟弟在刹车上做了手脚。”
吴以晨听得心惊肉跳,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宁紫鸢继续说道:“重活一世,流渊本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只是没想到事与愿违,他重生一次的家庭是这世上最复杂的家庭,跟皇室之争比起来,他们家里面那些勾心斗角,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咱们都算活了两辈子,前世他就是个操心的公司老总,现在成了皇家的王爷,手里掌握着西北戍边的军队,所以要担心的事情会更多。”
宁紫鸢告诉吴以晨:“你不要觉得流渊看上去,好像畏首畏尾,谨小慎微的样子,他年纪比我们大很多,阅历也是我们不可比的。别说他看你觉得幼稚了,他看我其实也是一样。陛下虽然是他哥哥,可也只是这辈子出生早点罢了,若是论起心态与手段,他还真不见得会比流渊强。”
吴以晨忽然有些理解流渊,为什么会对他的冲动行事那么生气,他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也见过太多的悲剧。所以会下意识的站在一个长者的角度上,去给他们提出自己的建议,在他眼里吴以晨和宁紫鸢他们跟小孩子没区别,一旦他们的行为偏离他原先的判定,他就更会像一个长者一样,觉得他们是一帮不听话的熊孩子。
这心态,有点儿像做父母的。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流渊迎着他俩的目光走进来,非常自然的,找到最舒服的地方坐下,对宁紫鸢说道:“礼乐司掌院的位置你怎么看?真的不打算试试?”
宁紫鸢连连摆手:“我才不要做掌院呢!我今年二十,还有三年就能出宫了。我可是要回东南的,才不要被拴在这里呢。”
吴以晨不解的问道:“你要回东南,东南是哪?为什么回去?”
“她是从东南来的。”流渊跟他解释:“她要回东南区找她的嫡母和妹妹。”
吴以晨凑近她好奇问道:“上次你提了一下你嫡母和妹妹的事,为什么要回去找她们啊?”
宁紫鸢撑着下巴道:“五岁那场高热后,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知道妹妹叫锦织,我叫紫鸢。残留的记忆中,一直都是我和母亲住在一起,我爹从来没出现过,倒是嫡母经常派人来照顾我们,她也经常带着妹妹来我们住的地方,来找我母亲聊天什么的。”
吴以晨表情很诡异:“你嫡母是正妻,你娘是妾室……她和你娘应该算是情敌吧?这……情敌之间关系这么好的吗?”
宁紫鸢撇撇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娘连妾室也算不上,最多就是我爹养在外面的外室,我爹都不来看我们,大概是嫡母觉得她连情敌都算不上,才会愿意照顾我们吧……”
流渊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吴以晨问:“外室和妾室有什么不一样?”
流渊忽然开口:“妾室是娶进门,家中众人认可的,外室是没有名分,家人都不认可的。”
吴以晨小心翼翼地把目光移向宁紫鸢,见她也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撑着脑袋,完全不在意的样子:“那……你……”
宁紫鸢抿了抿唇:“我离开的时候,嫡母带着我和妹妹,已经靠给别人浆洗衣服过活了,我卖身进宫换了七八两银子,都留给她们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流渊看向宁紫鸢:“考虑好了一定要回东南?舍得放弃京城的大好前程?”
宁紫鸢笑笑:“这里有什么好的,当年要不是为了七两银子,我才不愿意来到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