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以晨看着他有些微微出神,虽然流渊一身广袖长袍,可看上去却像位欧洲的贵族。流渊一曲结束,转头对他微微颔首,吴以晨莫名觉得耳根有些微热,急忙用手揉了揉耳垂,走到钢琴前坐下。
琴声悠悠响起,流渊蹙起眉头,宁紫鸢也忍不住看向了吴以晨。
只见他笑着,对宁紫鸢扬了扬下巴:“试一试啊?”
宁紫鸢尴尬的摇摇头,吴以晨手下的情深不断,冲着她频频示意说道:“来呀!试一试嘛!”
王若彬几人,还没有从流渊给的惊奇中回过神,又陷入另一重惊讶里。
“天上飘着些微云,地上吹着些微风。”
略微厚重的女声,在房间之中回响,宁紫鸢站在钢琴旁,双手握拳地唱着。
“微风吹动了我头发,叫我如何不想她。”
流渊看了一眼吴以晨,他的心思实在太过细腻,他知道对于宁紫鸢这样的歌唱者,自己的歌声不被人认可,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就算在现代社会,女中音在乐团之中存在感都是极低的,更何况在大宸这个时代,讲求的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她的歌声就更加没有人欣赏了。
“月光恋爱着海洋,海洋恋爱着月光。这般蜜也似的银夜,叫我如何不想她。”
浅吟低唱的声音,如同温柔的手,拂过每个人的心间。王若彬听呆了,这是他唯一一次,听见音乐的声音有种安静的感觉。蒋曜一直眉头紧锁,宁紫鸢的深情让他觉得有些心慌。
“水面落花慢慢流,水底鱼儿慢慢游。”
这是刘半农先生作词的曲子,借着告白的词句,还暗藏着对故土的深情。音乐的忽然变化,情绪的忽然低沉,让思乡的情绪,感染了三个身在异乡的人。
“啊!燕子你说些什么话?叫我如何不想她?”
“枯树在冷风里摇,野火在暮色中烧。”
骤然低沉的声音,如泣如诉,将心中的情绪,字字句句唱给他人听。
“西天还有些儿残霞,叫我如何,不想她!”
一曲唱完,宁紫鸢声音有些发颤,深深喘了口气,才抬头看向吴以晨。
吴以晨笑着为他鼓掌,流渊也面带微笑的鼓起了掌。
梁寻歌挪着碎步凑到宁紫鸢身边,在她耳边说:“大人您什么时候会唱歌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宁紫鸢顿时闹了个红脸,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我就随便唱唱,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了!”
蒋曜紧锁的眉头还没有松开,宁紫鸢向他看过来,有些羞赧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