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副掌院,宁紫鸢的工作安排是全权负责舞坊所有舞蹈的编排,人员的安排都是小事,只是这服装与首饰要与尚宫局对接,可尚宫局一向负责后妃们的首饰服装,从来都是趾高气扬,对礼乐司向来低看一眼,每次与他们商讨服装首饰,都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此时的宁紫鸢便面带寒霜的,正守在尚宫局门口。

尚宫局正门左右而开,从中走出一个神色高傲,身着宫装的中年女人,一见宁紫鸢便凉凉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宁副掌院呀。”

宁紫鸢沉声道:“先前与你们尚宫局对接服装首饰的事情,你们就诸多推脱,说是不知我们需要什么样的衣服,你们手下的制衣局也无法设计。好,乐坊舞坊所有的衣服样式,都有我们设计画好将图稿上交以后,只需要你们做出来便可,怎么如今这样也不成了吗?”

宁紫鸢面无表情:“今日我亲自来便是要问一句,舞坊所要的服装首饰,尚宫局何时才有时间赶制,时间不过两个月,到时若是耽误了万寿节,你们尚宫局可是要担责任的!”

那女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蔑说道:“你当我们尚宫局整日里无所事事不成?万寿节既为盛事,后宫各位娘娘们的衣服钗环,便已经让我们分身乏术了,你们礼乐司还来与我们添麻烦,到底是各宫娘娘们的事要紧,还是你们的事要紧啊?”

宁紫鸢说道:“娘娘们的事情自然要紧,可今年礼乐司的责任重大,倘若不能够尽善尽美,丢的是我大宸国体,损的是我大宸的颜面,与此相比究竟何事为重?”

那女人皱起眉头,看上去相当为难一样:“你少拿社稷国体来吓唬我!那这事儿与我们就更没有关系了,你们礼乐司的失误,自然是你们礼乐司自己去担着,难道还想把责任推到我们尚宫局头上不成?”

宁紫鸢努力压制着怒气:“若是礼乐司的错处,我们自然会认,可若是因为别人刁难牵连礼乐司,那我们断断不会认,且一定要讨个说法!”

那女人冷笑一声道:“是吗?既然宁副掌院如此厉害,这服装与首饰你们自己想法子吧。”说着她翩然转身,左右吩咐道,“关门!礼乐司的人,谁来了也不准开门!”

“姐姐且慢!”清亮的少年音自宁紫鸢身后传来,那女人回头,就见一圆脸少年,眉眼弯弯的向他们走过来。

女人眉头一皱,上下打量着少年问道:“你是在叫我?你是何人?”

少年冲他笑笑,抱拳行礼道:“在下新任礼乐司掌院吴以晨。”

听闻他是掌院,女人先是错愕一下,随后了然点点头:“听闻礼乐司新提拔上来一个掌院,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人,如今我还是第一次见,果然是年少气盛啊!”

谁知少年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神色严厉的手指着她呵斥道:“大胆!”女人被他吼得一愣,只听他疾言厉色的说道,“我是礼乐司掌院,是身有头衔的朝廷官员,你不过是个小小尚宫局的女官,在我面前不跪不拜,成何体统!你们尚宫局上下便是如此没有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