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以晨把事情告诉她,却听她无奈说道:“你还真拿流渊当个闲散王爷了不成?他手中可是握着大宸戍北的士兵呢!听说最近西北也不太平,察骨斯部落借机闹事,战报来了一封又一封,若不是为了历练将军,流渊早就回西北去了!”
这一番话,吴以晨才明白流渊之前的顾虑,他们二人的确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他无法想象战场上的血腥,无法想象流渊生存有多么艰难,流渊也无法想象他怎么能那么天真,那么没有城府心思单纯。但是他俩能够相互理解包容,尽自己所能,给对方以安心吴以晨想尽自己的能力,让流渊在自己身边得到的是宽慰和安心;流渊亦是想用自己的多虑,让吴以晨少走些弯路,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吴以晨在禁军统领的配合下,将参演的禁军分为四队,这四队专司军鼓,四队的队长担任军旗手的任务,队长要学会军旗的口令,指挥军鼓手按照军旗指令击打军鼓。
军营果然是纪律部队,禁军们的参与度和配合度非常高,军旗口令寻常作战也需要用到,队长们学得很快,并且禁军内部好像有独特的方法进行训练,鼓手们看军旗也学得非常快。
于是在这日,在冬阳高照的校场之上,众人见识到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军鼓演奏。
禁军们身着轻甲头戴银盔,呈回字形排列,外围四角筑有高台,四名军旗手站立其上,因为接下来需要和乐队合作,所以一众乐师各自抱着乐器站在远处观看,吴以晨向禁军统领示意可以开始,统领微微颔首,垒起身侧的战鼓,战鼓声毕,军旗手军旗高高举起,旗帜迎风招展,军鼓手们的鼓槌举过头顶,随着军旗挥动带出的飒飒风声,激昂的军鼓震响了整个较场。
从未见过此情景的乐师们被惊呆了,鼓声敲击的虽然只是节奏,却依旧不减激昂之情,依旧撼动人心。军鼓的敲击并非止于鼓面,鼓声和鼓锤也是发声的乐器,强弱递进层次分明,单单只听鼓声,仿佛就已经能感受到万马奔腾,势如破竹的战争场景。
禁军们这边的问题已经不大了,最多只是个别军鼓手方面的小问题,只需要单独沟通与练习就可以达到要求的完整性,眼下最关键的,便是军队和乐队之间的配合问题。
这是这个时代里比较少见的一次合作,专业的乐师们和一群不解音律的士兵,怎样让这两个不和的群体能够通力合作,是一件难以解决的事情。
于是吴以晨将主意打在了流渊头上,毕竟流渊是戍守北方的将军,又是传奇军队流家军的首领,此等身份摆在哪里都是要被人高看一眼的,于是吴以晨便借由他的名头,来震慑禁军,意外的效果还挺好。乐师们本就地位不高,常常是受了委屈放在心里,哪怕有什么不满也绝不会当面说出来,吴以晨便安排他们,去指点禁军们关于音律上的疑惑,一来省了他的事情,二来同事们嘛,多多相处才能有个好关系不是。
于是乎,乐坊与禁军方面的关系突飞猛进,乐队和军鼓的配合也日趋完善。
巧的是这段时间,西北军方面的问题也有了解决,流渊最近比较有空陪他一起过来练兵,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意外就是这么出其不意。
因为钢琴的特殊性,必须要吴以晨上台演奏,其实身为管理层,他们只需要维持幕后就可以,比如宁紫鸢,只需要负责舞坊舞蹈的编排,以及服装的设置。
吴以晨考虑到宁紫鸢对于演唱的遗憾,就想要为她安排一首独唱,可是宁紫鸢却言辞拒绝,她现在只想做好幕后的工作,吴以晨还想劝劝,却先被她万分嫌弃的扔了出去。
可万万没想到,此时的舞坊居然出了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