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错仰了下头,问:“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萧过说:“我想我们重新开始。”
“不可能,”滕错决绝地说,他凝视着萧过,神情非常讽刺,“你心里的人是南灼。”
“你就是南灼,”萧过平稳地说, “你可以否认,但是……你就是南灼。你可以长大,样貌言行习惯都可以改变,但那些过去的日子无法被抹去,即使被遗忘,它们也永远存在。”
滕错后退了两步,低声说:“不。”
“小灼。”萧过的声音沉重地撞击入耳,他并不会绕弯子,只是说:“你相信我,我们可以回到以前那样。”
他长久地看着萧过。渐渐地,一种笑意从他勾起的嘴角散开,牵动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到达眼睛里。他大笑出声,连睫毛都在颤抖。
萧过伸手握住了他的肩,但滕错已经笑出了眼泪。然后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呜咽,偶尔有破碎的笑声混着冒出来,成为难以名状的控诉。萧过出了一身冷汗,两只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萧过。”滕错盯着他,念出了他的名字。
然后他忽然向前扑过来,将萧过压在车门上,双手狠狠地掐住了萧过的脖子。
他的眼睛里有暗色的红,乌黑的发丝垂下来,有一些扫在萧过的脖子里。萧过没有挣扎,他的手也松开,改成虚握着滕错的小臂。他闭了一下眼睛,眼皮底下有点充血,是因为呼吸被堵塞的原因。
“萧过,”滕错模糊不清地说,“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他的精神崩溃了,毫无预兆地暴力和无助一起出现,这是他心理疾病发作时的真实状态。黑夜变得扭曲,幻觉侵袭进来,滕错扼着萧过脖颈的手缓缓地松开了。他的掌心滑下去,攀着萧过的侧颈,变成抚摸着他的喉结和锁骨,软而滑的皮肤触感萧过感觉到了。他看到滕错眼里的红褪了下去,目光缓慢地描摹着他的眉眼,带着深沉的温柔。
很久过后,滕错的手滑了下去,他低着头,就在萧过身前,侧脸贴在萧过胸前。
他听着萧过的心跳,反复地说:“回不去了。”
萧过胸口处的衣服被濡湿一片,滕错的呢喃声逐渐听不见了,他指尖紧紧地揪着萧过的衣襟,身体柔软得像丝绸。萧过用手臂很轻松地圈住了他的腰,一把把人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