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错说:”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是的。“谭燕晓说:“你好,烈火。”
有小孩笑闹着从他面前跑过去,空气中有鸟类振翅的声响。这四个字说出来,就已经总结出了滕错过去的十年,他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过着刀头舐血与虎谋皮的生活。
“幸会。”谭燕晓整理着膝上的报纸,微笑着说:“收了你这么多年情报,今天终于见到了真人。烈火,万分感谢。”
“不用客气,”滕错愉快地说,“叫我滕错。这位是陈崎,是我的人。”
“好的,”谭燕晓一顿,“滕错。”
时间宝贵,滕错不会让寒暄进行得太长,他稍微从陈崎身边坐直了身,说:“谭局,我对我们今后的并肩战斗无比期待,但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
谭燕晓神色平静,“嗯”了一声。
“萧过,”滕错问,“是你的人吗?”
他握着手机的手垂在腿上,正在轻微地颤抖,陈崎很担心地看着他。对面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谭燕晓回答:“是。”
滕错的指节泛起了白,他问:“缉毒警?”
谭燕晓说:“刑警。”
滕错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下去,他向后靠身,闭了闭眼。一种浓重的落寞和空虚的遗憾沉沉地笼罩住了他,夹杂着一点任性的恼怒。
不管他愿不愿意接受,他和萧过的重逢从一开始就不是偶然。在黑白之间生存是他的生命常态,但萧过终究还是不一样,滕错飞快地细数着这一个多月里两个人之间的所有细节,很多被忽略的变得明朗,尚且存疑的有了解释,至于萧过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滕错对这个问题有意规避,不敢多想。
他笑了一下,说:“既然我就是烈火,您可以把萧过撤回去了。”
谭燕晓没有说话,滕错说:“请您把萧过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