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过一直在这样看滕错。
哪怕是少年时在一起的时候,他最想要做的就是软了滕错的刺,看到滕错的心。也许魅惑的人都这样,太过精致的外表让他们就算是在真诚时也看起来是在招人,反正萧过有这个感觉,何况他和滕错之间还横着那十年。他明明已经得到了滕错的亲密,但还是觉得不够。
依赖,只给彼此看的脆弱,还有只给对方的忠诚,他还想要这些。这是来自萧过为数不多的贪心时刻,但他清楚自己的渴求。
萧过呼吸沉重,他打开了淋浴间的门。
白汽瞬间向外扑散,滕错被包裹其中。他在这一刻抬起手,脱掉了衣服。
面部和脖颈的苍白延伸向下,轻薄到看得见底下青筋和血管的肌肤滑腻光泽,被再下面的骨骼抵出驰魂夺魄的弧度。
这是一副美人皮。
滕错和萧过对视,那双眼也在湿雾里变得漉漉含芒。长睫末端挂上了晶亮的水滴,但他没有眨眼。
他赤坦地迈向萧过,说:“萧哥。”
萧过能感到面颊上的热度,可他没有后退。两个人的胸膛就差几厘米就可以相贴,然而滕错就停在这里,仰着脸看他的萧哥。
水从侧边喷洒过来,被萧过宽硕的肩挡掉了一半。剩下的都变成四散的水珠,沾到了滕错的面颊和身体,到处都是濡湿的。再顺着他的脖颈和胸口淌下去,颗颗晶莹落到本来就没干的长发上,那里是水雾纯白里的唯一墨色。
“萧哥,”滕错呵气轻柔,挑衅般地问,“你是在害羞吗?”
他很成功,因为萧过真的被挑衅到了。
水声似乎都变成了喧沸,雾气不减,但萧过只看得见滕错,而他接下来的举动让滕错非常惊诧。
萧过沉默地前进了一步,让两个人胸膛紧贴。
他不说话,但他没有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