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呃,在矜,你们看看要什么?”
听他及时刹住车,元照这才接过菜单,没翻几页,突然开口问:“今年桂花开了?”
客人这般问的不少,小二很是机敏:“开了开了。仙城有句话:桂花七夕,七夕鸳鸯,这七夕也没几天了,这桂花啊应景!自然开了!客官可是要桂花糕?”
“来一份。”元照放下菜单。
“好咧!桂花糕来一份!这桌客官请稍等。”小二笑得就像是一朵褶皱的绣球,在酒楼天花板悬挂的暖红的灯笼下愈发谄媚。
小二小跑去了厨房报菜。
元照布下隔音的术法,习惯性地洗了碗盏。
江南岸闪烁的眼光让他有些在意,遂他好意地告诉江南岸可以如此称呼:“外人前或者私底下,都可以称我照兄。”
江南岸心潮起伏:嗯,按人间的说法,温淮是……魔君的堂弟?那我岂不是魔君堂弟的结拜兄弟?好像这一声照兄能叫。等等!乖乖,我这是在跟魔君称兄道弟?!
没等他惊讶完个究竟,温淮就开口道:“照兄,不是说要查……?”
元照又将孔在矜的碗盏洗罢:“我给苏医师传了书,先等苏医师前来。”
他在桌下收获了一手微凉,将凉的捂成暖玉,心情甚好。
温淮点点头,像幼童上课,手肘搁在桌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十分拘谨:“这样。”
元照看了看温淮,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他姓元。”
他对上温淮略带迷茫的眼眸。
温淮愣住少顷,旋即故作爽朗地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是、是吗?”
“天魔之元。”他说完,端量温淮的反应。
“是吗?我之前以为是‘袁安高卧’之袁呢!哈哈、哈……什么?”
元照十分满意温淮口呆目瞪的模样,而后听孔在矜在他耳边说:“师尊,别刺激太过。”
他捏捏手中暖玉:“知道。”
说罢,元照见身边人微微勾起的嘴角,只觉一颗心都被勾起来了。难道是清心寡欲两百年后,对欲望的渴求更过分了?
他趁没人注意,一口气吹在氤氲暗粉的耳根子上,才坐直身子,一派正色。
听孔在矜微不可闻的一声轻笑,“正色”险些没绷住。
江南岸听温淮这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温淮根本不知道父的真实身份,怪不得他面对魔君如此坦然。
他拍拍温淮的肩膀:“温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