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滕错以前不可能做的事,这十年里他必须时刻保持机警,类似信任和依赖这样的词汇都已经离他很远了。
然而在面对萧过的时候,有种熟悉的感觉从心脏里升起来,挣脱了多年的尘封,成为滕错的本能,在他脑子里生根疯长。滕错学了九年科学,也无法解释他心里感受到的柔软异样。少年时的恋爱过去得太迅速,也离现在太遥远了,但对他对萧过的渴望就像是程序性记忆,无论时隔多久,只要面前的是萧过,他就想要靠近再靠近。
这个想法侵占了他的理智,成为他不会说出口的隐秘欢愉,就连萧过也不知道。
滕错很喜欢这种亲近,在萧过脚背上踮着脚晃了一下。萧过扶着他不让他掉下去,再次问:“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滕错说:“不好。”
他搂住了萧过,这个人的心跳声他听到了,很响亮,非常急促。他现在踩着萧过,高了不点儿,用前额蹭到了萧过的侧脸,埋着头无声地笑了笑。
“嗯?”萧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顿了一会儿才问:“怎么睡得不好?”
滕错闷声说:“一直做梦。”
萧过伸手帮他把乱七八糟的头发拢起来,问:“梦到了什么?”
滕错抿了抿嘴,说:“忘记了。”
也有可能是他记得但是不说,但萧过没有再问。被放在锅里保温的馄炖飘出香味,滕错嗅了嗅,萧过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