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门槛上并肩坐,南灼有先见之明,在县城火车站就买足了吃的。萧过把火腿肠的包装弄开,递给南灼。
萧过一直没有说话,南灼也什么都不问,他用平淡薄情的声调讲他的出身,然后把接受或者厌恶的权力交到萧过手里。
“我带你田野上住吧,”他对萧过说,“我和南炎以前经常在那儿过夜。”
萧过把他吃不完的火腿肠拿过来,又给他塞了块糖,点了点头。
等他们往村外走的时候遇上了人老太太腰背佝偻地从家里走出来,老人眯着眼,应该是不怎么能看清人。夕阳的最后一点光落下来,她端详着停下脚步的南灼,脸上的沟壑愈加深邃。
她像是不那么清醒,对南灼很亲切地笑了,用苍老的声音说:“是南炎啊?都过去多少年啦怎么才回来呀?”
南灼紧紧抿着双唇,最终没有反驳。
老太太轻轻地抓住了南灼的手,问:“你是弟弟吧?你哥呢?”
“他”南灼嘴里还含着糖,说:“他进城去了。”
“啊,咋没带上你呢?”老太太长叹一声,又问:“你爸呢?”
南灼说:“他死了。”
“哦,死了。”老太太轻易地掠过了这句话,也许是不理解,也许是已经看淡了。她看向萧过,问:“这是谁?以前没见过。”
南灼笑了下,说:“城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