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灼的皮肤柔软而白皙,仿佛蒙着一层纱,侧脸贴在他手背上有轻微冰凉的肉感。
夜空中星群明亮,过了很久,萧过忽然说:“南灼,我有话想对你说。”
然而南灼依旧闭着眼,睫毛也没有颤动,像是已经睡着了。萧过不知真假,轻轻地又叫了他一声,也没得到回应。
“好吧,今天很累了。”萧过最终闷声说,“先睡觉。”
田野上的觉意外地睡得很舒服,萧过起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身边和手里都是空的,他飞快地坐起来,发现南灼蹲在不远处,正垂头揪着地上的草,放在指尖绕圈圈。
巨大的阳光笼罩着这片大地,今天的天不蓝,穹顶的颜色泛着白,矮丘下七河汇聚的池塘水面上闪动着游移的光。两个人用那里的水洗了脸,冰凉的水撩着一激,就什么困劲儿也没有了。
南灼说:“我去看我弟弟和姑姑,你在这儿等我吧。”
“我想和你一起去。”萧过说,顿了一下又问:“行吗?”
南灼的额前发上还滴着水,他看了萧过一会儿,点了点头。
池塘边的芦苇都快有人高了,他们穿梭其中,踩过松软的泥,两座坟就在另一侧的岸边。南灼先把坟前的杂草除了,南炎的那一座紧挨着水边,南灼跪坐在地上,身影倒映在水里,没有表情的脸庞显得无比澈冷。
萧过站在南灼几步远的身后,飞鸟划过天际,羽毛上折耀着苍白的日光。
南灼每年都来,每年都有很多话要说,但他从来不出声。话都默念在心里,逝者无处不在,他心里想了,已经去的人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