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门半开,午后的春风穿越进来,南灼像是解脱了一样仰了仰颈。
“他们家为了儿子也是不择手段。”陈芳一点了根烟,“你这个入了学生档案,全逾方市没有高中再肯收你了,这是往绝路上逼你。真他妈操。蛋!”
她吞云吐雾了一阵,和南灼相对默然了很久。等抽完第二根烟,陈芳一问:“你还想继续念书吧?”
南灼点点头,但他几乎可以确定陈芳一是不愿意为了他的麻烦去托关系找门路的。果然,陈芳一扬手把手里的烟盒朝他扔过来,质问:“想念书?都这样了还想念书?”
烟盒劈头过来,南灼没挡也没躲,颧骨被砸得钻心地疼。泪冲上眼眶,他先弯腰把东西捡起来,放回陈芳一面前。
“妈,我想考大学,我能考上。”南灼低声说,“我,我去试试私立学校,行吗?这次是我错了,我将来一定会挣很多钱,回报你。”
陈芳一看了他很久,目光很复杂。末了她往后靠到沙发上,闭眼仰头,叹息着说:“其实你也没错,谁年轻的时候没死去活来地爱上过人?我”
她没说下去,又靠了会儿,打了个哈欠,恢复坐姿。
“我打电话问问吧,”她对南灼说,“你等我消息。”
南灼胸前起伏,说:“谢谢。”
他站起来,又被陈芳一叫住了。她问:“这次过去之后,别管你在哪儿上学,你不会再和那姓萧的小子来往了吧?”
南灼的目光垂下去,盯着地面很久都没有说话。就在陈芳一要发作的时候,他说:“不来往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