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比千斤重,萧过出现在这里,滕错明白,这个人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小灼,小灼”萧过哑了嗓音,压着接近哭腔的破碎声调,不断呢喃。
“我来了,”他说,“小灼,我来了小灼,你看看我。”
滕错听话地睁开了眼,他想摸摸萧过的脸,但他抬手时胳膊上流出了更多的血,染红了一边的石块。萧过的瞳孔都缩紧了,他扛着盾牌的胳膊顶住了酸痛,再次向上,坠在盾牌上的碎物掉落,他试图在底下制造出更多的空间。
有光从缝隙里照进来,然而滕错的手从领口伸进去,抓住了萧过的防弹背心,轻轻地向下拽。萧过明白他的意思,持盾的那只手慢慢地松了力道,盾牌被架在上面,他抽出手爬身下来,两个人身体紧紧相贴。
萧过发麻的手臂有点不稳,但他不肯再松开滕错。他狠狠地按着滕错的后脑,让人埋首在他的颈窝。
脸庞和脖颈是他们此时唯一可以直接肌肤相贴的地方,微颤间的热量进入身体,令人动情。滕错被这样抱着,僵硬地转动着眼珠,像是被冻僵后的回暖。
他用嘴唇蹭了蹭萧过沾着血和泥的侧颈,小声说:“萧哥。”
“我在。”萧过颤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听起来仿佛真的在哽咽,他在道歉,却还带着一点点狠劲儿。像是刚刚找回故意走丢的孩子的家长,星点的恼怒夹在如释重负和心疼懊悔里,抱着滕错不肯撒手。
滕错的眼睁大了,他想说什么,张开嘴又失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