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的另一面就有花园的制。毒厂,但出货量绝不足以应对花园对外的销售,为了挽回损失,蓝蝶最近每次谈成的生意都是几十甚至上百公斤的量,这说明花园有大量库存。所以潜伏工作的目的不是刺杀,也不是把整座山点着或者炸掉,而是彻底摧毁花园在不法世界里的势力。
然而另一方面——
滕错手指下滑,被罂。粟茎上的小刺弄破了指腹。
他在追寻一个真相。一个有关他自己的真相。
他是被尘先生领会花园的孤儿,主动联系警方成为线人,这和被派来卧底的警察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执着地不肯被罪恶同化,他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是谁,当年发生了什么,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些都是令他辗转反侧的问题。
他在尘先生那里的位置从来都和蓝蝶他们不一样,尘先生甚至对他表现出了纵容,给他的自由无可比拟,这是滕错从十七岁登上那个海岛就意识到了的事实。他曾以为那是源于他研究人员的身份,然而这个理论早就被推翻了,尽管他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尘先生并没有在那个雨夜里救下他,他只是在不自知的混沌中成为了木偶,从陈芳一收养他开始,尘先生就一直是提线人。
滕错的父亲和姑姑都吸。毒,南宏祖甚至以贩养吸,这些从前被滕错理解为巧合的都变得尤为重要。
滕错稍微用力,血珠涌了出来。他把指尖含进嘴里,尝到了自己的鲜血。
半个月前,他在枪林弹雨中舔到了萧过的唇间血。现在他和自己的进行对比,觉得一样又不一样。
他曾以为一切都是命,但他现在明白了运的恐惧。人究竟可以左右多少,他不是偶然加入战局,而是他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加入这盘黑暗里的棋局。这仿佛是一诅咒,带着太多的未解之谜,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身边人一个个离开,他就是罪魁祸首。
比如滕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