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抓着手电,同时用那只机械手抽打一个守夜保镖的脸。
保镖比于行矮了将近两个头,被打得站都站不稳,只能死死地攥着肩头连着□□的带子,也不敢喊声。
没有任何原因,于行就是这样一个暴力的人。十年的时间已经让他变成了一个无可挽回的恶人,又或者他本就如此。
于行正值壮年,油腻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辫儿,面容凶恶,咧嘴的时候露出黄牙,还缺了半颗门牙。他褊着袖子,露出的小臂上面纹着乱七八糟的图案。滕错眯起眼,在昏暗里试图辨认,最终在那一堆细密的墨印中辨看出了一个骷髅头、一棵树、几只蜘蛛和一团蜈蚣。
当他调动机械的手指,要戳向那个保镖的眼睛时,滕错吹了声口哨。
于行立刻转过身来,在看到滕错的一瞬间露出了凶狠的神色。手电雪白的光束铺开,滕错淡定地倚着树站在其中,双手插兜,看也没看他。
他看了那个小保镖一会儿,认出来了。
“小红薯,”滕错挑眉,说,“过来。”
呆站在于行身边的小保镖本能地迈出脚步,又停住了,看了一眼于行,最终踌躇着畏缩不前。
“啊”滕错立刻做作地捂住额角贴着纱布的地方,呲牙咧嘴地说:“不行,不行了,我受伤了!小红薯,快,快过来扶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