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夜生听起来雀跃了一点儿,说,“好久不见。”
滕错讽刺地说:“我们现在也没有见。”
“我明白你的意思,”夜生非常坦然,他说,“但很遗憾,我们暂时见不了面。不过别担心,我离你很近。”
滕错问:“你也在忠良寨?”
他的反应一向非常敏锐,知道夜生一定已经获得了他准确的地理位置,不然这部电话也不会到他的手上。也许夜生现在就在哪里,蛰伏在暗夜,观察着他这里的一举一动。
果然夜生笑起来,说:“是的。但是你,和其他所有人,都不可能找到我。”
这件事扑朔迷离,因为滕错从来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一个叫夜生的人。然而夜生能掌握他的位置,能获得不为人知的通讯设备,而且能把电话成功传递到他手里,也就是说这个人对寨子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并且拥有滕错没有的能力。
滕错没有回应,夜生就又叫了他一次,说:“滕错,你在听吗?”
“在,”滕错声音里夹着一点不耐烦,问,“你还想叙多久的旧?”
“没有了,”夜生说,“刚才的不过是自我介绍。”
滕错冷笑了一声。
“滕错,我问你一个问题,”夜生软着嗓子,“你的罂。粟研究出来了吗?”
他似乎有点阴阳怪气,声音让人掌心生汗。滕错微微仰颈,半合着眼眸,在指间握紧了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