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讲话也不动声色,不等萧过反应,继续说:“罂。粟是一切的源头,把罂。粟的未熟果实划破,等从果皮中流出来的汁液干后变硬,再刮下来,那就是生鸦。。片,里面含有吗。啡、蒂巴因、可。待。因,能刺激中枢神经,镇痛催眠。鸦。。片是海。。洛。。因的原材料,但这中间的工序繁琐而且费钱,除了液化和提纯的精密设备以外,不仅需要能出体力的人,还需要这里厉害的研究人员。”
他抬指,点到了自己的太阳穴。
“我上次和你说,”他继续说,“有不少人拿了科学博士,转头就给毒枭做事去了,这不是假的。尘先生在这方面不缺人,他手底下甚至有外国人,专门研究如何加快和精进提纯技术。然后再举一反三,用到别的毒。品上,比如冰。。毒。但这已经不能满足尘先生了,他要的不只是技术升级,而是彻底的革新,他想要的是变种的罂。粟。”
他指尖有点颤抖,萧过察觉到了,立刻紧扣住了。滕错仿佛回到了被带到花园的那一天,他靠着萧过来缓解魇虐的记忆,把尘先生当时的话重复了一遍。
“如果有一朵罂。粟,”他声音稍颤,“闻一下就令人上瘾,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萧过摸了摸滕错的脸,说:“这不可能。”
他这么说,但也已经紧紧地皱了眉,因为没有人会不惊讶于那位老人的邪恶。萧过昨天在楼下见过尘先生的脸,虽然隔着段距离,但能看清那人修长挺拔的身姿,稍微不利索的腿脚也完全无法撼动老人沉稳儒雅的气质,丝毫不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尘先生偏头和蓝蝶说,模样和动作都仿佛是一位慈祥的长辈。
然而渴望罪恶的心被掩盖在表象之下,举手投足间的绅士感甚至不是他的伪装。这个敌人和过往的那些人都不用,他很可怕,像蛇也像毒虫,而且比它们还运筹帷幄。
可是让萧过担心的还有别的事,他向滕错确认:“他让你研究罂。粟?”
“嗯,”滕错仰了仰脖子,“他送我出国读书,也不让我碰生意上的事,就是为了让我能安心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