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简单的事实陈述,萧过没有再在滕错面前提起过他的父母,因为他仍然觉得那是两个人之间隐藏着的忌讳。但滕错其实很久之前就不在乎了,当时他从萧家出来,失魂落魄是因为信了杨璇的话。
他拎了那张红绸,又看了看,一边轻声问:“灵吗?”
萧过没回答,伸手捏了捏他后颈。
两个人身上都没带写字的东西,滕错松开萧过的手,在佛像前祈愿。他合眼时魅色少了一半,苍白和孱弱多了一些,长发盘上去,露出天鹅般的颈项,微微低头时像是真正的信徒。萧过和他一起,两个人谁也没出声,把对方的名字在心里念了又念。
希望他能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这天晴空如洗,远处的山峦腰间飘云,山林绵茂无尽。萧过和滕错并肩坐在荒废寺庙前的台阶上,钟声清脆,风不至于冻人,萧过的外套罩着两个人。
滕错的糖吃忘了,他最后舔了舔嘴唇,好像有点失落。
“真的好久。”他靠着萧过,说。
萧过知道他在说什么,摸了摸他的脸,说:“快了。”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又嘱咐说:“记住,不要冲动。”
“好烦,”滕错小声抱怨,“要不是他有存货,我直接炸了整座山。”
萧过知道这不是真的,但他没有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拉着滕错的手,看着滕错有点烦躁地扯下皮筋。
长发散下来,这人看起来又成了没心没肺的妖。滕错把皮筋套在手腕上,绷着再松开那样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