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住,当然住。”白嫖这种事谁不乐意。

木荀有时候觉得挨一顿揍也挺值的,不仅直接入住了何叔家,就连齐知节都破天荒的对他献起了殷勤。

那是漫河新年里放晴的头一天。

他的伤几乎已经痊愈,只是每每做梦时总会梦见在那个雨夜里被摔碎到不成样子的玉坠子和小时候把玉坠套在他脖子上的早死的亲妈。

梦里的她好像在怪自己。

直到齐知节将一块近乎一模一样的羊羔子状玉坠子。

“前两天闲来无事做了一块,应该和你碎的这块差不多。”他将全新的玉坠和一袋碎玉渣摆在木荀眼前,“我仔细研究了,应该是和田白玉,所以我找了块差不多质地成色的重新雕了一块,原本想用银饰把你碎的这块重新连起来,但它碎的太彻底再加上雨太大,有些碎片好像被冲走了,实在没法复原。”

木荀看着那块小羊羔形状的玉坠,在阳光下泛出一层油润的光泽,听着齐知节一长串的话。

他好像头一次听齐知节在不是介绍玉石瓷器的时候说这么长的话。

“你什么时候跑回去捡的。”他拿起装着碎玉的密封袋,指腹抚过有些扎手的碎玉。

“路过的时候顺手捡的。”

顺手。

他想不通怎么才能在因为雨季而满是泥泞又潮湿的深色青石板上顺手捡起这些细微的如同蚂蚁搬大小的碎玉。

“今年你寄的明信片我没来得及回,这个就当是的回礼了。”

他见木荀迟迟没有反应,以为是自己擅自复刻他母亲的遗物,惹他不高兴了:“如果有冒犯到你,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