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手上的点滴已经没了,胶带棉花下,只有个细微的血点,提醒夏可不是做梦。

何径寒陪她,饭就在卧室吃的,她喝了点粥。

何径寒陪她说话,言谈里,得知下午助理团处理完事物就已经走了,连带的,家庭医生留下来的护士助理给夏可拔完针之后,也离开了。

夏可体温降了一些,感觉好受了点。

“你这几天就住这儿吧,杜欣那儿我给你请假,唐姨做饭,你把病养好。”

何径寒没给夏可选择,而也正如她说的那样,她不管夏可,也没人管夏可,除非住院,夏可也没有选择,不想再麻烦人,点了头。

第一天还好,病重,噩梦不来叨扰。

第二天夏可又醒了,拖着疲软的身体去厨房倒水,动静细碎,再从厨房出来,女人已然穿着一身丝绸睡衣,倚在二楼的扶杆上,居高临下看着夏可。

夏可下意识去看钟,她今天睡得早,醒的也早,凌晨过一刻。

何径寒也不下来,只是目光把夏可看着,目露担忧道,“我刚开完跨国会议,听到声音出来看看。”

夏可捏杯子的手收紧一瞬,温柔的夜色里,身体的不适摧毁了大部分理智。

夏可压根不知道自己思考没有,那么一刻被女人用那种眼神看着,又想到了何径寒第一天说的那句,她不管她谁管她的话,莫名眼热。

“我睡不好,老是做梦。”

夏可揉眼睛,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有好久了。”

“何径寒,我难受。”

前面还是陈述,到最后一句,就像是不自知的撒娇了。

女人终于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几步,“做什么梦?”

夏可迷茫,“姑姑刚生病的时候,她第一次急诊的时候,那个晚上……”

何径寒懂了,走到女孩儿面前,不再问了。

半晌,不知道该不该保持距离,何径寒伸手揉了揉夏可的头发。

这个举动,让夏可红了眼眶,声音细细道,“我难受,何径寒,我老是想起来……”

“都过去了。”

女人的声音镇定且强大,让人很容易冷静下来。

夏可愣愣抬头,目光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可怜又无辜。

何径寒喉头微动,重复,“都过去了,可可。”

夏可缓缓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懂没懂,下一刻,她问:“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何径寒伸手出去,夏可还发烫的脸颊贴着她锁骨脖颈,很热。

这晚上她们睡到了一起。

夏可本来躺床上,听何径寒讲故事哄睡的。过程中她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女人,带着病中的无辜懵懂,女人长发披肩,也透着寻常没有的一丝温柔……气氛中暗藏的旖旎,两个人都感觉得到……

忘了是谁主动的,等难分难舍的吻到一起,时间和空间都错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