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陈凉从未见过他这么难过,“他挡在我面前,子弹从他头部穿过。医生说他脑部神经受损严重已经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陈凉一下子消化不来这个信息,好一会儿,她傻傻地笑道:“植物人也好,也好。至少他还没有死,他还有醒过来的可能”
江平野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陈凉不明白,而他很清楚危寒树的伤情有多严重,换成普通人早就死了,也只有危寒树反应迅速,中弹的瞬间是用手护着头部的。
子弹先贯穿了他的手臂,而后进入他的头部。
危寒树因此才留下一命。
医生说,能活着就是万幸,醒过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这些,他都不能告诉陈凉。
到了医院,陈凉第一时间赶到危寒树的病房。
整片单人病房都很安静,陈凉顺着一个个病房上面挂的门牌找到危寒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一时间竟不敢转动。
她终于还是打开了门。
门里,危寒筝穿着白大褂坐在床边,神情有些恍惚。
她听到开门声抬头看过来,看到陈凉的一瞬间目光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她霍然起身,“陈凉”
声音很轻,唯恐吵醒了危寒树。
她忽然看了一眼床上的危寒树,苦笑着恢复了正常的音量,“你终于回来了。我不该压低声音的,如果能吵醒他就好了,我宁愿他醒了骂我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