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灯光太亮影响了他的睡眠,也不是因为第一次和他睡同一个房间叫他激动地睡不着,更不是因为突然想看他睡颜到底如何。
只是想过去做一件之前一直没敢做的事情,小心翼翼地。
他怕发出声音,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两步,越走越近。
不过是几步的距离,他走一步,回忆就涌上来一个片段。
一直到了床头,视线落到他纤长眼睫在微光中轻轻地颤动,眼皮下转动的眼珠表示他正在做一个梦。
他下巴绷着,如锋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秦盏想,这个梦可能不太好。
不过光线的话,也干扰睡眠。
秦盏反手轻轻关灯,灯芯仿佛没有反应过来,还残留一片微热。
面前骤暗,秦盏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平他眉心的皱褶。
祁言睡眠一向的浅,今夜也不知为何没被弄醒。
秦盏松了一口气,修长的指节折碎溢进来的月光,缓缓地从他的眉心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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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祁言在惊愕之中骤然惊醒。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盯着面前洁白的天花板,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仿佛视野里还有刚刚残留的大片血迹洇出的彼岸花,从破碎的车窗里垂下的,伤痕粼粼被染红的手臂还在眼前晃荡。
手上无名指一圈戒指闪着碎光,折进祁言的眸中,激得一片刺疼。